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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叶飘零施谋用计 曹孟德折将损兵


    却说八卦往安众曹营散布流言,使曹操惊疑不已,便于帐下与诸将商议,一时难定真假,探马又飞速来报,道是叶飘零进发新野,南乡一带旌旗无数,号为安宁。曹操道:“此必有袭武关、取洛阳,断吾后路之意,诸卿有何对策?”乐进道:“叶飘零于两军临阵之际,竟敢分兵,此自取其死也,何不趁势进军,休说新野,连襄樊也一并夺了!”程昱道:“将军勇则勇矣,不知兵法虚实之妙。叶飘零倘袭武关,倘衔枚勒马而行,岂能如此大张旗鼓?吾料叶飘零如此分拨,其中有诈,其意诱我劫寨而伏兵相击也。”br>
    曹操道:“仲德所言甚是,当以何法解之?无奈寿春失守,不知真假,心下难安。”程昱道:“可发使探听详情。”曹操依言发使。却报当晚叶飘零引少许兵马前来偷营,被曹彰许褚杀退。然而叶飘零并不止歇,日夜骚扰不休。
    曹操心下生疑,与众臣道:“叶飘零不断搦战,其势甚凶,吾意暂退避之。”李典道:“大王不可。吾料叶飘零营中必然兵少,其搦战之人,皆为原班兵士,但换号衣马匹而已,此正营中乏兵也。”荀攸道:“将军岂又焉知不是叶飘零实则虚之,正欲诱使大王出战也?”乐进怒道:“汝等文官,只是怯敌,却不错过了大好良机?吾亦深知兵法,叶飘零佯作分兵,又派兵骚扰,正为兵少,故示以强也。此时不攻,日后必定后悔无及!”
    程昱道:“前日对阵,叶飘零尚且兵多将广,试问前后不过数日,如何反而乏兵?”乐进道:“必乃聚兵助庞统取寿春,故于此虚张声势,只等全复扬州,便合力西征,却教诸葛亮兵向青、衮,吾等错此良机,恐再难与争锋矣!”曹彰道:“叶叔父似非如此用险之人,吾军未可轻动。”乐进急道:“公子何以也如此怯懦,良机若失,时不再来矣!”
    曹操心下疑惑不定,暂且按兵不动,只命人详探。叶飘零一连搦战十数次,就此没了动静,武关一带,旌旗虚扎,停滞不前。徐晃又使人回报道:“庞统来攻合肥,虽然小胜,然其势为文则所遏,淮南之地,略无忧患。此时庞统大军屯于合肥城南五十里,半月来全无动静。”曹彰道:“庞统不思进取,想是等待叶飘零援兵,如此说来,只恐新野营中真无兵马。”乐进道:“公子所言甚是,大王宜速发新野,急取襄阳,叶飘零必然回军,届时掩杀,无所不成,合肥之危亦解矣。”
    曹操便点兵五万,来取新野。临行程昱仍道:“叶飘零真假未知,大王须得谨防。”曹操乃令李典谨守宛城,使曹彰、乐进先行,人皆衔枚,马亦勒口,来新野劫营,自领军随后接应。曹彰、乐进领命出发,渡过淯水,往新野大寨杀来。那曹彰久经战阵,方到寨门,便觉营帐皆为虚挂,寨中并无一人,急道:“文谦,吾等中伏矣!”便令前队作后队,火速退出。营前一人大笑道:“子文既至,何必便走?”四面喊声大起,伏兵皆出。太史亨一马当先,直往前来要捉曹彰。乐进舍死当住,好容易二将杀出重围,一应兵卒皆被擒去了。叶飘零也不追赶,收兵回营。
    这边曹操行到中途,闻得先头兵败,急往前来救。方出博望谷口,山套两边,巨石纷飞,滚木乱打,炮声震遍九霄。曹操大惊,急令后退。大军刚刚转向,身后闪出一将,大喝道:“曹操休走,吾奉国公之命,在此久候多时矣!”正是高顺,将着陷阵营,直往曹军冲来。该营兵士皆久经训练,最精骑术,纵马在曹操军中横冲直撞,若入无人之境。曹兵虽众,无奈陷阵营实是无坚不摧,阵型顿时大乱,被高顺左冲右突,直往中军来捉曹操。曹操大骇而逃,左边甘宁、右边韩当、前方黄盖一齐杀出,三路夹攻,曹操大败,折损将士极多,幸得许褚典韦死命保着杀往安众。原来安宁却在引军攻打,曹操从身后赶到,安宁正欲两头抵挡,叶飘零却使人来报:“暂且回营。”虽然不乐,只得退走。
    曹操也不追赶,聚集败兵,俄而曹彰乐进相继单骑遁回,清点之下,折了万余兵马,安众营墙近半被毁,营中一片沮丧之声,曹操仰天叹道:“陷阵营真天下无敌也!”闪出许褚道:“吾视高顺有若小儿,乞领虎豹骑前往搦战,必斩高顺,献于麾下!”曹操道:“高顺原乃吕布麾下大将,向与文远齐名,不可小视!”许褚道:“吾自组虎豹骑以来,日夜训练,至今二十余年,岂惧高顺匹夫!此去必折对方锐气。”曹操大喜壮之,便使领虎豹骑出战。
    这边安宁被召还营,谓叶飘零道:“如何委我劫营之任,半途却又唤回?”叶飘零道:“吾军中独当一面,唯汝有此能为,休要着急,意欲干功,机会多有。”安宁方才不语。忽然清儿使银屏领五千兵马来到,入见叶飘零禀道:“张师叔于永安击败凌操水军,张辽依旧回据夔关,故分吾前来助战。”叶飘零仰面笑道:“清儿此番又历大功,一雪江南之辱也。”银屏道:“师叔只是叹恨未与张辽对阵争锋,高下已见。”
    叶飘零笑道:“日后自能与张辽决一胜负,清儿何必如此心急?”令银屏暂往女兵营中歇息。翌日八卦来报:“许褚将虎豹骑在外,专搦高将军出战。”叶飘零惊道:“虎豹骑乃是曹操最精锐兵马,非等闲可敌。”高顺道:“某虽不才,愿以陷阵营拼死一战。”叶飘零道:“陷阵营乃是镇军之保,不可轻易用之。银屏,汝虽远道而来,可愿去战许褚?”关银屏道:“为国为师,固所不辞。”
    众将皆知银屏虽乃关公之后,然春秋刀法杀手未成,纵是勇武,恐难敌许褚这等一流猛将,一齐失惊道:“主公,关三小姐乃是千金之体,不可与匹夫争雄。”叶飘零道:“吾使银屏出战,正欲取胜曹兵也,可如此如此,必然成功。”
    于是领军出营,与曹操迎面扎下旗门,排成阵势。许褚将一千虎豹骑兵,于阵前来回驰骋,大声搦战。银屏奋然提刀上马,奔出阵来,大声叫道:“关三小姐在此,许褚速来决一死战!”许褚见不是高顺,心下一怔,道:“黄毛丫头,汝父已作无头之鬼,汝焉敢在此胡闹?吾不杀汝,可速速回营,只教高顺出战。”
    银屏见许褚辱及先父,心下大怒,举刀上前,便战许褚。二将交马十合,未见高低,曹操于旗门下见银屏出阵时尚且眉如弯月,眼似宝珠,柔弱娇贵之极,一旦举刀,金甲生光,立时便气概非凡,春秋刀法飞舞,彷佛云长当年奋武英姿,却看却喜,却又想起关公,不由得一声长叹。叶飘零大声叫道:“天下武将拜关公,三小姐真神人也。”
    曹操闻言道:“云长有后,正是苍天有眼,大快人心也!”真个领诸将共同参拜。许褚见自己与银屏比武,主公却下拜敌将之父,不由得心下大怒,连连进逼。银屏毕竟女流体弱,难敌许褚之锐,当下边斗边退。叶飘零张开两翼,只待银屏回阵。
    曹操猛省道:“叶飘零必有诡计,速速鸣金。”叶飘零见曹操意欲鸣金,将手中之枪一晃,三军呐喊,将金锣之声,尽数掩盖。曹操顿足大急道:“子文吾儿,速速召回仲康。”曹彰便拍马上前,叶飘零喝令擂鼓。众军一齐杀出,将虎豹骑困在当心,曹操大怒,忽然甘宁、程子、司马、太史亨四面杀到。曹操急走,虎豹骑被重重困在叶飘零军阵之中,无法脱出,不能相救。曹操也无暇顾及,好容易突围而出,往安众急退,未行数里,一声炮响,高顺领陷阵营杀出,曹兵尽皆胆裂,曹彰、乐进上前,拼死杀退高顺,典韦力保曹操往北而走。
    沿途许褚突围复归,一千虎豹骑尽皆失落。众军颠簸山道之中,多有哭泣。曹操却大笑道:“叶飘零虽多诡计,吾将尽在,有此为本,不必言败也。”出了博望,迎面李典来迎,曹操大惊道:“何以到此?”李典道:“闻得大王大胜叶飘零,特来助战,围剿其军。”曹操顿足道:“又中伪报之计也。”不敢奔安众,往安乐绕回宛城去了。
    原来安宁早受了叶飘零之计,使人伪报李典,道是虎豹骑获胜,叶飘零已退往樊城,速教李典发兵先抢樊城,来断叶飘零后路。李典方离营寨,安宁便引地堂手上前,皆执牌刀坚盾,冒着箭雨矢石,尽拔鹿角,撞破营墙,夺了安众,获取粮草辎重军备器械极多。
    曹操败回宛城,终于坚守不出。叶飘零却下令回兵襄阳。安宁道:“此番数败曹操,何不趁势进发洛阳?”叶飘零道:“曹操毕竟势大,吾等元气未复,南越未定,又有张辽虎视眈眈,实不可深入敌境。吾等数胜,曹兵已经胆裂,庞士元必能平定淮南之地,孤意足矣。”安宁称是,使人发书徐晃,令来救助曹操,自领大军返回襄阳。
    沿途已知庞统使黄忠、太史慈分作两路袭取了寿春、合肥,收复扬州全境,又降了史迹、戴陵、吕建等名将数十,徐晃、于禁、孙权退守徐州。叶飘零大喜,好生嘉奖庞统,自在襄阳商议南平山越之计,将大军四路,第一路由原山越大王与夫人,太史亨相助,领兵二万为先锋,下寨建安,务要诱使留焕出城交战。第二路由安宁、臧霸、佟冲统领,率兵四万,截断留焕归路与山越后援,安宁听得此路任务颇重,欣喜而受,第三路由慕容秋水统领,银屏、司马、桂英为护卫,驱象兵三万,攻打南越城池。第四路自与木兰统领,将兵三万,策应三路,以作救援,留甘宁、黄盖守江陵以拒张辽,清儿、高顺、韩当保诸臣家眷守襄阳,四路人马十一万,往南越进发。这正是:四入南疆干戈定,又看风云豪杰生。毕竟四战南疆胜负如何,还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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