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回 各抚琴文姬进谏 互通礼孟起约盟

    却说中华皇后慕容秋水,自披发为将来,亲自领兵未尝一败,却被后起之秀镇北王曹飘萍屡施奇计,终于用重兵围困孤城之中。叶飘零与诸臣岂不知飘萍之意,当即定计反间。清儿受命慨然而出,往投漠北,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蔡文姬,一曲《胡笳十八拍》,唱得天也动容,人也变色。清儿不胜感叹道:“爱子之心,人皆有之。吾妹心怜爱子,不忍离去。吾有《汉琴十八曲》,吾妹当明兴元陛下之志,只在荡平四海,造福苍生,非比世间俗子只好弄权,功成之日,必当还权于民,海内共为一家,决无胡汉之别。吾妹纵然归汉,与胡地亦为一国之人,往来通好,何其便利!愿吾妹勿忧。知虽归汉,毕竟胡汉不分家也,二子如何不能从哉?”遂按琴引商,歌曰:“少小不知天下苦,平生不爱学文武。浣衣水里捣双缒,采花扑蝶多欢语。织布纺纱后院中,庭前垂髻好儿女。帐维一段分天地,帘内娇身长独处。半夜难眠纱帐里,起身伫立点红烛。深闺寂寞谁能识,琴一拍兮歌一曲。
    穿针引线丝万缕,窗外秋风吹战鼓。禽兽收捐恶如彪,豺狼纳税猛如虎。九州豪杰尽鹰扬,天南地北皆割据。群相混战势难休,万灵惨兮歌二曲。
    王孙笑拟诗词赋,贫家只晓旦夕哭。忽如一夜皇室崩,硝烟笼盖千万户。豪门落魄怨苍天,乡村偏远向谁诉?曾居荒野拥群尸,抱琴叹兮歌三曲。
    一座孤坟收父母,欲祭无香烧白骨。朱颜绿鬓初长成,盈盈少女年十五。肠欲断兮心欲乱,魂无依处神无主。满地疮痍唯拭泪,泪已干兮歌四曲。
    天苍苍兮生迷雾,天怅怅兮怜后土。天戚戚兮坠迷途,天惶惶兮无出路。乡亲百姓尽流离,日夜泣兮歌五曲。
    金兰四义心相许,愿执刀剑诛蛇鼠。遍览先辈圣贤书,学尽商鞅经纶术。欲下江南画宏图,别亡灵兮歌六曲。
    驱盗救民民皆服,平生基业在荆楚。辟土养民未尽欢,虎牢已把刀兵举。四方熙扰恨独夫,群英纷起斗吕布。遍识英雄筹方略,白马奔兮歌七曲。
    挥军先把荆南取,俄而九郡齐归附。一樽温酒气微微,一酹青梅炉上煮。风云激动降沉雷,江山变兮歌八曲。
    君侯气盛奸雄妒,竟入城中播瘟毒。恶煞修罗遍地来,病尸残骸长江堵。主上甘随百姓终,天心毕竟能相助。尽除妖氛驱病魔,骄阳艳兮歌九曲。
    万军重整江东去,八十一州皆佑护。重开天日虽有时,北上良机究已误。冀北明君陷兵戈,隆中高士将天补。远交近攻联兵策,盟约立兮歌十曲。
    宛城矢石正如雨,川口两军出水陆。五面逢敌正堪忧,忽闻碧水折庭柱。扼腕痛失梦里人,冲冠奋发龙颜怒。雄师滚滚踏山川,蛮辈纷纷遭屠戮。获罪于天犹不悔,泄我恨兮十一曲。
    苍天无情亦睁目,江山重得麒麟聚。百万雄狮走江南,血染汉川千亿树。九重天上卷狼烟,三昧火中飞箭羽。溯水西征欲平川,养兵南北各相拒。安民保国在今朝,遂我志兮十二曲。
    夔关一战兮城何固!美梦幻灭兮失巴蜀。良人不返兮葬无墓,妻子缝衣兮空忙碌。啼儿闻名兮声歇而颤怵,中原叹惋兮何日承雨露?猛枭长鸣兮雪满伤残木,徘徊坟前兮独将梅花数。悄立寒萧兮欲发狂吟终无句,愿隐深山兮干戈未止又回顾。为君悲兮十三曲。
    三军将士多迟暮,往昔豪情皆不复。幽谷山间拜凤雏,北伐定计理头绪。先充民力后挥军,钱粮军械盈仓库。两路连环越长江,东都又见汉旗竖。饮马赋诗雪前耻,为主欢兮十四曲。
    深宫未及观歌舞,先向幽燕竞逐鹿。妙算轻兵获并州,舟船又把黄河渡。邺郡重围不加威,仁义收心燕汉覆。尽免徭役不征兵,万民如受春风沐。三分天下居两分,为主庆兮十五曲。
    家仇国恨在东鲁,越海翻洋除外侮。二十余年去兵灾,屯田六载积米黍。君王若有高光志,宁当趁势统寰宇!只为暂免兵丁劳,岂愿偏安居一隅?他年自有鸿鹄意,知我主兮十六曲。
    平地忽生霹雳来,边关告急因胡虏。单于一计犯天尊,胡儿百万围肱股。空言吾主有仁名,怨时能比纣桀酷。当年沅水受穷时,千山屠作无人谷。遗臭流芳只一线,怜我主兮十七曲。
    文姬听我歌兮顷刻十八曲,帝王犹可辱兮帝后不可辱。雷霆一怒兮四海不安宁,百姓堪怜兮心下何其惧!谈不尽兴亡盛衰兮弱女安可知,唱不完浮萍聚散兮此情不忍睹。愿以一言解此危兮,免教苍生皆被缚。胡汉一家兮江天归一统,何愁中华兮不得儿哺乳!文姬文姬知我意乎?归汉之时儿亦赎!”
    一曲将终,余音袅袅。清儿之歌,时而轻柔,时而激越,时而欢快,时而凄迷,帐中诸人无不泪下。清儿歌罢,又拜文姬身前,泪如泉涌,泣曰:“吾主虽有安民壮志,奈何深具性情,未必便以江山为重,若知皇后被胡儿欺辱,必起倾国之师报复。昔年沅水之事,又当犯矣!可怜生灵何罪,只因一姓而招天下兵戈,徒添万千白骨,孤魄无依,何处倾诉?今此危唯吾妹可解,伏望吾妹怜悯!”
    文姬急扶起道:“一见知心,何须多礼!妹能得全身而归故土,已是感激不尽。吾姊之事,自当尽力,自有法劝谏贤王。”清儿谢道:“非吾妹之德,二十年奔走,皆虚废也。”
    文姬思忖半晌,终得一计,遂教清儿诸人皆隐身帐后,唤二子阿迪拐、阿眉拐,搂住泪如雨下。二子皆慌,一齐相问。文姬垂泪,只是不语。阿迪拐便教阿眉拐陪伴母亲,急往父亲帐中来报。刘贤闻得,慌忙来问文姬,问曰:“自入匈奴,吾事事不曾有违汝意,今何故独自在此烦恼?”文姬道:“汝与吾儿将丧,吾不哭何为?”
    刘贤大惊道:“何出此言?”文姬道:“汝以大军围困中华皇后,必使兴元皇帝起倾国之兵来伐匈奴,届时国亡族灭,吾本汉人,藉父之名,或侥幸能存,然夫子皆去,吾身虽存,不若死也!”刘贤笑道:“有灵凤单于统领漠北,纵中华倾国之力,奈吾等何!”
    文姬闻言,转过身去,泪水愈甚。刘贤更慌道:“这却又如何?莫非不信单于之能乎?”文姬道:“单于终是魏汉之人,谁知道你们如何不战则降,甘为趋走,不惜一族子民!”刘贤道:“你见过单于的,怎不知凡见单于者,皆甘愿为其赴死,此次单于借兵出征,人皆踊跃争竞,何独吾哉?”
    文姬泣道:“居北地十有余年,多蒙大王怜爱,荣宠至今,琰固知大王等愿为博单于一笑而万死不辞,但中有所危,琰不敢不告也。单于才貌,甲于天下,原非汝辈男人所能无视。放眼漠北,月氏、鲜卑、乌丸诸部酋长,何尝有不欲得单于者乎?今大王虽伤琰夫妻之义,母子之情,此殊不足道,只恐大王尽借单于本国壮丁,与中国甲士争衡,虽然不败,兵士亦必死伤殆尽。纵此举能得单于之心,恐诸部皆不能容。大王身死族灭,吾母子无所依存,何不早赴黄泉,免遭他日之辱乎!”说着霍然站起,拔出贤王腰中佩剑便欲自刎。
    刘贤急止,沉吟道:“汝言甚是,待吾细思之。”蔡琰急道:“中华大军已经向北,事当早决,更有何疑!”刘贤道:“吾若退兵,恐单于不容,漠北无安身之地也。”早有清儿从帐后闪出,道:“中华已据大汉疆土十有一州,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奇人异士如车载斗量,不可胜数,实已天下无敌。近因皇后被困,不忍多起争端,否则以马超、赵云之勇,庞统、陆逊之智,司马懿之谋,更兼兴元陛下之神武,纵胡魏联手,复有何惧?贤王若肯助中华平定天下,他日漠北之主,非贤王莫属也。灵凤单于不归贤王,更归何人?”
    刘贤见来将娇柔之中英气逼人,不由得退了一步道:“来者何人?”张清儿欠身道:“中华陛下属臣,大将军、飘渺都督张清儿,见过匈奴左贤王。”刘贤又见清儿身后一员虎将,虎体猿臂,彪腹狼腰,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虽不发一言,眼中却有无穷煞气,凛凛神威,溢于颜外。左边一员小将,如同粉雕玉琢一般清秀可爱,小将身边又一员少女,一双大眼恰似两颗杏仁,天真烂漫之间,另有一番英姿飒爽,心下暗暗称奇,道:“原来是张将军,吾仰大名久矣,今番亲赴漠北,如何隐身于此乎?这几位却又是谁?”
    张清儿道:“此江夏王叶逐流,剽骑将军马孟起,平阳郡主赵芯茹也,其父即当年长阪英雄也。吾闻左匈奴东迁,邻近中原,特为吾妹久居漠北,专程前来探望,事先未曾拜见贤王,万乞宽恕。”
    刘贤忙令丫鬟上垫安座,两边分宾主已定,刘贤道:“原来将军与文姬竟有姊妹之亲,从前吾倒不知。将军此来,有教益乎?”清儿道:“刚闻贤王之言,原来贤王不知中华陛下与左匈奴通好之意,趁便告之,亦为中华之幸也。陛下素有与贤王结交之意,虽备薄礼,恨无联络之人,今日天赐良机,陛下必然龙颜大悦也。中华皆义士也,今得贤王相助,他日必然报答。”
    刘贤道:“难得陛下如此重视,吾非草木,岂不感怀?昔日愚顽,颇有见罪之处,还望上告陛下,幸勿见怪。”于是两边交好,只待右匈奴那边讯息。刘贤留四人权居数日,以便蔡琰尽叙姊妹之情。赵薇初到大漠,自是拉着逐流各处游荡,逐流为母亲之难,终日焦急,却是无暇理会。有清儿疼爱赵薇,安慰逐流,道皇后之危,旬日可解,赵薇之父乃是中华客卿,礼数需重,因自己忙于结交左匈奴各大将官,教马超陪同二小,以免闯祸。马超自是欣然领命。
    四骑马终日驰骋草原之上,观赏漠北风光,倒也其乐融融。逐流虽悬念母亲,但得清儿好生劝抚,知母亲终将无虞,也不忍拂赵薇之意。这日来到一处,见前方高山入云,白雪铠铠,实分不出何处是山,何处是云。二小驻马水边,听马超讲述天山骏马诸般异事。正自入神,忽听一声悲嘶,逐流看时,见一只黑雕飞来,越飞越低,终于落地,翻了几滚,双翅犹在拍动,却是不能起身。
    逐流便纵马赶上,方见那雕右翼上中了一箭,血流不止。逐流心痛,捧起雕儿,拔出箭来,见白绢为翎,甚是精巧,这会儿却也顾不上多想,随手掷于一旁。箭既拔出,那雕一声大叫,逐流平素与群童射猎之时,总是诸儿猎物,他却在一旁治伤,此等事情早已熟练至极,血方涌出,逐流早撕下衣襟扎住伤口,又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敷上,正自忙碌,马蹄声响,逐流只听得一鞭当头打了下来,急忙抱起雕儿逃开。
    抬头看时,却见一彪人马拥到面前,皆是胡女,身前那人桃腮杏眼,貌美如花,坐骏马,踏金镫,挽一张雕弓,执一条马鞭,秀眉竖起,只作凶状。逐流不敢多看,低下头去。胡女早叫了起来:“谁教你动我的猎物!”纵马赶上,挥鞭又打。
    鞭到半空,早被一只手抓住梢头,却是马超赶到,道:“姑娘乃是何人,怎地胡乱打人?”那胡女拉扯不动,叫道:“我是贤王之女脱脱公主,还不放手!”忽然策马向前,错镫而过,反手便是一个耳光。马超见她凶霸霸之状,陡然想起昔年身在西羌,嬉戏之时屡被女儿殴打之事,忽地心下一酸:“若是女儿尚在,比她可大多了,不知是否依然有当年那般凶恶?”眼前忽然闪现当日冀城之下那一堆血肉模糊来。
    脱脱公主见他不避不让,更加大喜,左边来,右边去,一连十数个耳光,都击在马超面上。这边逐流赶上,轻轻格开。那边闪出赵薇道:“你是公主又了不起吗?如此凶恶啊只怕嫁不出去呢!”脱脱公主撇撇嘴道:“小丫头,胡乱嚼舌,嫁人了没有,提防我抢你夫婿为奴!”
    赵薇斜眼看了逐流一眼,脸上飞红,道:“胡人鄙陋,最不知耻!”脱脱公主纵马退开,笑道:“你们汉女只会纺纱织布,济得甚事,看我们胡女本领!”回身一箭,直往逐流射来。逐流忙一仰身,手起处,早把羽箭接在手中,抛给赵薇。赵薇回射过去,直指脱脱公主胸门。旁有逐流发箭,后发先至,追上赵薇之箭,他神力何等惊人,早把那箭远远撞了开去。
    赵薇好不恼怒,驰近身去,一双粉拳只往逐流身上招呼,口里叫道:“我帮你出气,你还帮她,叫你帮她,叫你帮她!”那边脱脱亦到,马鞭往逐流挥来,口中道:“会接箭就敢逞狂,该打,打死你!”可怜逐流被这当世两大美人夹攻,打得七荤八素。原来赵薇、脱脱互相怨恨,一边痛揍逐流,一边互殴,三人都摔下马去,乱作一团。
    马超赶上,将三人拉开,笑道:“草原上的英雄们,比的是骑射,如此胡来,成何体统?公主看吾中原箭术!”挽弓在手,但见天边群雕飞到,便道:“看吾射第三只雕右眼!”于是一箭射去,那雕长声悲嘶,跌出雕群,往远方挣扎飞去。
    赵薇见逐流面有不忍之色,将他一推,道:“赶快射雕,休教胡人笑话。”逐流应了一声,心想:“虽是不得不射,雕儿无辜,岂忍妄杀?看那瞎眼雕儿已是难活,便射它也罢。”抬头看时,那雕已在百丈之外,摇摇晃晃,反复乱撞,不住悲嘶。逐流心一软,哪能松手放弦!
    赵薇道:“殿下,头顶尚有雕群,那只已飞得远了,你射它作甚!”逐流见她催促,便拉弓放箭,但见一道乌光冲天而去,但那瞎雕飞出已远,逐流虽是天赋神力,开的三石强弓,也终是箭到半途,转折落地。脱脱公主跟着一箭,亦有一雕落地,挥鞭往逐流头顶又是一记,笑道:“没用的小子!”又往马超笑道:“好箭术,吾不及汝!”大笑一箭,马超盔缨上绒球坠落,那箭却插在马超额前刘海带上,脱脱公主笑若银铃,飘扬天地之间,早带队离去。
    赵薇连连跺脚,恨恨道:“殿下射雕,何故软弱至斯,只教胡儿小觑中华!”逐流道:“牛羊虫蚁,皆是众生。天生万物,本来平等。禽兽无罪,射杀何为?”赵薇道:“陛下让你读书,读的就是这些?平时打虎猎豹,殿下却又何故冲锋在前!”逐流道:“吾随众兄弟行猎虎豹身前,恐人被伤,不得不为也。”赵薇不明所以,有马超摘下额前宝箭,端详一阵,曰:“昔年吾纵横天下,杀人如麻,如今见殿下与脱脱公主如此,方悟杀性太重也!”赵薇更不明白何以马超大将军亦有如此感慨之时,更是烦闷,自策马奔回,两人对望一眼,亦随后跟上。
    这时清儿已与刘贤定下倒戈反攻之计,招呼马超三人回返中原。临行之日,脱脱公主亲自来送,马超欲还箭时,脱脱公主涩然一笑,摘下颈间丝束,挽在马超项上,垂首道:“马将军,脱脱虽在漠北,久闻将军大名,仰慕已久。前日不知盛传多年的神威大将军来到,多有得罪,将军切勿见怪。”马超久在西羌,自然知晓匈奴礼节,摸出当日脱脱公主射落绒球,给脱脱公主挂在金冠之上,道:“吾虽归中原,他日终将来北,公主稍待。”
    脱脱公主道:“不要,父王已给我定亲,这次出来,我已不欲返回。神威大将军,我从未涉足中原,今天你带我南去,好么?”马超望了清儿一眼,道:“吾北入匈奴,只为救驾。今若激怒贤王,恐皇后重围难解,超受中华厚恩,无日不思以报,岂敢以私废公?”
    脱脱公主顿时沮丧之极,低头把积雪踢得满天飞扬,却听马超继续道:“公主暂留漠北,待吾救出皇后娘娘,自当单枪匹马来接公主南下,料世间无人敢来拦我!”脱脱公主这才重又大喜,扑上前将马超抱了一抱,便欲离去。
    赵薇顿时喜笑开颜,赶上附耳道:“公主姊姊,你抢错人了。”脱脱公主低声笑道:“玩笑话,妹妹好生保重,不过我看那小子就有气。”远远向逐流啐了一口道:“死无诚用!”与赵薇互相抱了一下,圈马走了。清儿自与诸人返回雁门,只教魏延速护银车发往右匈奴。
    却说飘萍围困桑干已久,探得叶飘零并不大举来攻,只使人潜入匈奴,忙与袁水、张绣、纪灵、王双、秀珠夫人诸将道:“吾虽收服漠北,然而左右匈奴其心未稳。兴元皇帝趁隙间之,真良策也。吾计势当更之,明日师父秀珠姊姊攻打桑干,务要生擒慕容皇后,拿往右匈奴,吾却先去劫了魏延银车,反责中华无信,刘豹必然更恨中华,将中华之军拖在此间,却教父王趁势东征,吾倒要瞧叶飘零如何首尾兼顾!”众将然之,这正是:父女操戈何日止,一门血脉竟相争。毕竟后事如何,还是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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