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的昏招

    很多事情是突如其来的,我们做梦都不会知道他会产生如此的变化,对于这种现象,一般叫“出了岔子”,出岔子是正常的,人算不如天算,但是老天算你要是算得狠点儿,岔子可就出大了。岔子这东西其实可大可小,但也不能大的离谱,因为一旦太离谱了,有时候就可能得往里赔命了……
    由于孟德刺杀董卓加上李郭之乱等等的缘故,曹操之父曹嵩移居在陈留避难,后曹操声势渐大,便遣书派应劭去搬请曹嵩及叔曹德一家老小,曹嵩一家接了书信欣然起程。在去兖州的途中经过徐州,徐州牧陶谦出境相迎。这陶谦本来就想着结好曹操以图自保,一来是徐州城兵微地广,眼看着诸侯相互吞并,你争我夺。很显然,这种“六亲不认”般的世态恐怕不是像陶谦这种性格的人能够很快适应的,对于陶谦,我们暂且不去管他是怎么样做到徐州太守这一地方长官的职位的,不管怎么样,像他这样的谦谦君子生存于这个时代肯定是活错了。除了品行,他没有什么可以为这个时代多留些吸引后人眼球的东西了。正式因为他的性格,在战火纷纭的三国时代,他的心里才会有了一种近乎幼稚的“靠山思想”,认为结好曹操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守着这块乡土度过他那并不闪光的官宦岁月和颐养他那以并不似残烛的天年。出于此目的,陶谦对曹嵩一家极尽阿谀之能事,大设筵宴,临行还命督尉张恺率500兵士相送。陶谦自己一定暗地高兴自己的举动非常明智,这步棋走得高之又高。可万万没有想到,中途会出现谁也无法想象的变故:由于天气原因,大雨急降,曹嵩并张恺一行在古庙投宿。因为曹嵩是曹操的父亲,不光毛病多些,讲些架子也是正常的,他自己安顿家小睡下,却让张恺屯兵于两廊,再加上这等大雨,张恺和500军士确实被折磨的够戗,当夜,张恺终于活动了心眼,和手下商议谋财害命,结果一刀一个,把曹嵩老小给活活灭了门,其实张恺究竟受了多大委屈,或是曹嵩有多少金银财宝让他这样卖力,我们无从稽考了。反正此人胆子真可算得是包天了,因为当时曹操已经是权倾一方,杀他一家子老小这种行为就算是头脑一热而为之,也确实需要相当长的预热时间的,因为对于曹操这样的在朝执政者,你抢了财宝还要涉及一个去处的问题。连陶谦这样的君子都被时代压迫得以结好曹操做安家之本,你张恺杀了曹操的父亲和叔叔,又能往哪里逃呢?就算能逃,又能逃多久呢?所以作为张恺来说,已经做了一件相当值得另眼相看的事情了,这张恺又是何许人呢?〈演义〉中曾一笔带过张恺是黄巾余党,这种人首先就是没有什么文化,不然不会听了黄巾领袖装神弄鬼般的几句“苍天已死”就跟着瞎折腾,其次,这种人属于“有口饭就开心”的这样的人,因为这种人没有什么太多的抱负,参加什么事务无非就是图个有钱花,至于什么政治头脑,那简直是对他的奢求。估计也许是出于一种无知者无畏,或是真正的要钱不要命,甚至还可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总之,他确实已经做到了任何一个稍微有分析利害的能力及初级政局分析能力的人不可能完成的行为,我们可以称他为三国中胆量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应劭死命逃脱到了兖州报于曹操,曹操听说自己的亲爹在护送途中全家被杀,哭的死去活来,哭归哭,他还没有忘记自己家人在谁的地盘上出的事,留程昱,荀域领三万人马守湮城,范县,东阿三县,其余兵马几乎是倾巢而出,中军竖白旗两面,大书报仇雪恨四个大字,声称要踏平徐州,杀尽徐州所有百姓。
    陶谦这边可算是真的傻了眼,也许不久前他还盘算着自己将来的爵位问题,或是自己的新官袍到底是用什么料子做的。当然,也许出于对曹嵩一家的担心,他会考虑张恺会不会漫待老爷子,或是由于老爷子的脾气会让军士怨声载道……总之,他也许考虑的很多,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位“虎胆英雄”!除了替被无辜杀害的徐州百姓叫几声苦,这位温存的爷爷现在可能就趁“不知所措”这个词了。这是真正的欲哭无泪,因为事情的因果反差太大,让人有些不能面对。其实任何时代,任何人对待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最高的兼容限度的,随着事情按照自己意图指向不断地行进,给每个人的思维空间都是留有一定的惯性的,当结果适得其反的时候,往往就不能用自己的正常应变能力去承受了。在两军阵前,陶谦看见了曹操武装游行般的全主力阵容,和铺霜涌雪般划一的戎装,估计除了害怕以外,以他这样的性格,可能是在提前设想自己的死法了。最后竟然真的打算为百姓做个交代,提出要“自缚往操营,任其剖割,以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看来陶谦面对曹操的大军已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因为陶谦知道对于这样的战争是没有什么可以设想托词的,就是你死我活,曹操来的目的明确的很,不是冲地盘而是人命。也许他会把徐州这块曾经一直向往的城池活活废掉也要让这里的人全部为家小陪葬。不由得为陶老爷子捏一把汗,你自缚见曹操就能够保徐州一郡老小?这个就难说了,无法假设,因为亲情这东西不同于战略战术那么灵活机动,红眼的程度有大有小,不过以曹操这样动用全部武力去打一场仗的战例,在他的戎马生涯里似乎没有几个,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做出举动是很疯狂的,疯狂得近乎深奥……
    当然,后来多亏陈登去孔融处下书,又引得刘备,田楷等人相救,加上曹操后院起火,由于后方空虚,被吕布袭击兖州得手,占领了濮阳。曹操闻之大惊,马上回兵,报仇之事也就没有了下文。其实,什么事情都经不起时间的摧残,时间一长什么都淡了,何况曹操也从这次复仇行动中得到了教训。冲动不是个很好的习惯。理智看待问题,也许不会为少杀几个徐州百姓而感到自己赔了多少锐气的。至于陶谦,虽然得救了,但是经过这一番生于死的炼狱,估计心病是肯定落下了,一定会谨记——什么年月,多一事也不如少一事。在那个时代这句话似乎更重要,战乱多了,人心就难测,人心难测,变故就多。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小事,蚀进命去就尴尬了。后来陶谦没几年就死了,说是病死的,唉,是不是吓的有谁能知道?玩人际关系玩的差点让人家给洗了城,够有戏剧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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