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伯昕同志
总在悬心而又不愿听到的消息,终于听到了!民进中央给我送来了徐伯昕副主席不幸于三月二十七日病逝的信,也许是因为春寒吧,我只觉得双手冰冷。我的小女儿说:“徐伯伯逝世的那一天,葛志成伯伯就有电话通知了,因为爸爸刚刚出院,所以也没敢告诉你们,怕你们伤心。”
    但是我们怎能不伤心呢?
    我们和徐伯昕同志相识,还是在一九五六年我们加入了民主促进会以后;虽然在这以前我们已经知道他在解放前就是出版界的闻人,邹韬奋老先生的亲密战友。他们办进步刊物,屡次被封,屡次再办。他们在国民党的残酷包围中,艰苦奋斗的事迹,当时知识界人士是一致颂扬的。
    在我们和徐伯昕同志将近三十年的交往接触中,深深地感觉到他作为一个民主党派的负责人,是个最好的党的助手。
    他工作得十分认真,极端负责,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对同志们又是十分恳挚,亲切。在三十年不平静的政治生活中,尤其是十年动乱的年月,他总给我们以最大的关怀。
    我永远也忘不了在我参加过的民进大大小小的会议上,伯昕同志主持会议时的认真严肃的态度。每当会议结束之前,他还总是恭谨地问周建人主席、叶圣陶副主席有什么指示没有?这种勤慎的工作态度,我们都应当向他学习!
    我记得伯昕同志有一个时期颈部有病,常常直不起头来。
    一九七二年我们从干校回来,他还扶病来看我们,愉快地告诉我们:在他东城家的院子里,种了好多花,要我们去看。我知道在他没有工作可谈的时候,也要把轻松愉悦的气氛来感染鼓舞我们。
    在他卧病住院的日子里,我每月到北京医院检查,总想法到楼上病房去看望他。病魔已在残酷地折磨着他,我看他一次比一次瘦弱,但他还是同我谈工作,最后一次,也就是今年二月间吧,他问我对于民进领导班子的安排,有什么意见没有?我笑着对他说:“新来的领导我都见过了,真是好得没说的!”他也满意地笑了。那时在他的病床边,还有一位大夫正在为他按摩他那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他似乎是特意和我说起,将来他好了出院之后要如何如何,他也许在安慰我,也许在安慰自己!我听着他那气力不足的谈话,我就已经想到不知道我还能看望他几次!
    伯昕同志再也不能同我们谈工作了。我们悼念他,要永远学习他的高尚品德,和工作上鞠躬尽瘁的革命精神。三十年来在他的领导培养之下,民进有了一班像他那样勤谨、认真、苦干的中青年干部,这是民进的骨干力量!我是做不了多大工作了,但我仍愿同民进的老、中、青的同志们在一起,和我们亲爱的党“肝胆相照,荣辱与共”,永远做党的好助手。一九八四年四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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