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感谢
在万众欢腾的新的一年的气氛之中,我们不能不感谢为这美好的节日准备和加添快乐而忙碌辛苦的人们。我特别想起了那些为装扮城市和供应庆祝集会的花木的花农们,和为休假的劳动人民慰问演出的演员们,因为在过去一年中,我所访问过的北京花农和演员们的劳动热情和干劲,给了我难忘的印象。
    丰台养花,已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从元朝在北京建都起,丰台就有了为美化宫廷宅第而服务的花农。百十年来,北京的花把式,大多是从丰台来的。旅客经过丰台,也总买些美丽芬芳的花束,作为馈送亲友的最名贵的礼物。到了敌伪时期,买花的人几乎没有了,花价落到比粮价还低!解放以后,花木也得了重生,花业又渐渐恢复了。一九五四年的时候,二百多户的花农还都是单干的,小农业社里只有二十多个管花的人。一九五六年合作化后才增加到八十多人。一九五八年的秋天,人民公社成立了,五百多个养花的劳动力,声势浩大地编在一起,优良的技术和珍异的品种都公开了。他们还因地制宜地分成三个鲜花队和两个苗圃队,这五个队占地一千七百多亩,养了三百多种,五十万盆花,树苗就不计其数了。
    当我访问花队的时候,曾和樊家村鲜花生产队的老农们一起修剪过山虎子。山虎子是结橙红小果的木本植物。秋末冬初把干枝剪成短短圆圆的球形,一棵一棵地紧挨着屯栽在花洞里。过两三个月,它就会长得圆墩墩地果红叶绿,然后取出栽在盆里,送到市上去。老把式张老汉在修整的时候,左右端相着花枝,一面微笑着说:“这东西不过是个玩意儿,就是红得好看。到了新年,和淡黄的腊梅,雪白的水仙摆在一起,香的香,红的红,才有意思呢!”
    山虎子不过是我参加修剪的一种。当我看到人民大会堂台上一盆盆鲜艳的一品红和葱绿的凤尾草,还有公共场所和人家案头数不尽的万紫千红,我总会想到那几个霜冻的夜晚,多少男女队员,在蒙蒙的冷雾中,清寒的月光下,赶忙地抬盆、上门、盖席……清澈而隐约的笑声,至今还在我耳中荡漾。今天北京城里撒满了你们劳动的果实,养花的人们,你们也该在快慰的心情中好好地休息游玩一天了!
    但是我的那些小演员朋友们,是不愿休息的。为着万千观众的快乐,他们今天更是精神抖擞地袍笏登场,贡献出更硬的戏码,更拿手的节目。我想到他们的排演场,他们的细心教导的老师,也想到可爱的他们自己。我不但想到中国和北京戏曲学校,也想到了北京市河北梆子剧团的学习班。这是戏剧队伍中的一支生力军。我虽然错过了在台下看他们演戏的机会,却访问过他们的学习班,会到了李桂云团长。她对我谈了许多河北梆子冷落辛酸的过去,她衷心地感谢党对于这个人民喜闻乐见的剧种的培养,她并为这些来自农村勤学苦练的学生们自豪。在李团长亲自按拍之下,我听到了李秀芬和小刘玉玲的清唱,我第一次感到河北梆子的腔调,真是高亢激昂,所谓“余音绕梁”者,我算是有了体会。我还看到王淑慧搬“朝天镫”稳稳慢慢地三起三落。这学习班对于学生的要求,是严格的,我从她们唱做的表演里,看出来了。
    两年来,在我们六亿五千万人民之中,我所提到的北京的一些花农和小演员,只不过是我们人民中极小的一部分,在全国还有数不尽的养花的人和文艺工作者,还有千千万万不同岗位的人们。我们都是在一只大船上做着不同的工作的水手。这只大船在以毛主席为舵手的驾驶下,已经渡过了许多曲折的危礁与浅滩,向着无边的幸福海洋稳速地前进。东风起自红日初升的天末,愈吹愈紧,我们船上飘起耀眼的红旗,衬着万顷的绿波,是何等地庄严,何等地美丽!在我们的万里航程上,虽然不断地有迎面扑来的浪涛,却都被我们的高巍坚锐的船头,劈成两片颓墙,又散掷成飞溅的浪花,落到水面变成无声的泡沫……
    挂起来吧!桅杆上的花串!唱起来吧,舱面上的歌声!我们乘风破浪的大船,已经如飞地驶进了光彩辉煌的六十年代。
    我们感谢你们挂花唱曲的同工者,我们更要一同地歌颂我们的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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